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远看大山真美 近看遍地贫穷 ——“五一”雅龙乡走访漫记（三）
边走、边看、边听、边想（1）——出发与休整
伴着摩托车的轰鸣，大家先后起床，整理铺盖，整间房由于只有一个跟卫生间一起的洗漱室，所以后起的筒子便只能排队等候了。七点半前必须到镇上吃完早点，先完先走。叫上小丘、带上“猫”，我们来到昨晚的小店吃完粉，买了10个物品袋将学生礼品分开放置。
其实给每个小朋友的礼物很少，但承载了很多的希望！！
便来到雅龙乡政府所在的广场上，等候高山和一剑两组。组员会齐，我们的专驾“5号车”和校长的车也到了，依次登车，关门，上路。车开出雅龙乡街道，顺势右拐，驶上山路，起初还是水泥路，几分钟后，便拐上崎岖不平的山路了。
大家都准备好了吗！那咱就出发！！！
颠簸中，组内成员开始重新介绍，闲话家常，慧姐当然是主持者了，哈哈！
大家好！我乃慧姐是也！！需要什么就言语一声！
也认识了我们的司机，帅气的覃师傅。小丘、“猫”可能都第一次进大山的腹地，看着满山大石和岔道，觉得美，也觉得奇，手持相机伺机捕获奇石美景，可惜车体摇晃，机会不多，效果不佳。
大山有大山的风景，虽然路并不好走！！！
将近二十分钟，一个大储水池矗立眼前，上坡，来到一片开阔地，这里便是我们三组分组活动的汇集点——胜利村完小。
这可是方圆几十里内的明星校——胜利完小！虽然老师们大都刚接触上电脑！！
这是一所澳门捐建学校，共200多学生，老师中还有几位代课老师呢！不过与大山里的教学点相比，这里基础设施可称完善。胜利村周边地区的学生，周边小学3-6年级都在这里读，可寄宿。
而对于我们，这里只是一个集散地，高山、慧姐、杨大哥一组就此上山，去往他们的教学点——此行最远的几个教学点，也是最辛苦的一趟旅程；一剑他们同样，而我们组呢？！非常幸运，我们这一组的走访点基本可以通车，所以我们走访的路线虽然远，但难度相对较小，这也可算是送给我们的一个礼物吧！也叫人算不如天算，早知道这样，就不用让唐姐换组了，她后来走的路比我们可不是多了一倍两倍，以致发出“以后再也不想走山路了”的感叹！哈哈。
我们组跟随向导和覃师傅的座驾“五号车”继续前行，去往我们此行的第一个点——弄烦，一个十几户人家的村落。
哈哈！顺便提一句，大化深山里的村落，命名非常有趣。所有村落基本都是以“弄Ｘ”来命名的，比如弄脚、弄央，比如弄烦、弄宜、弄落等等，有些名字也比较有时代精神，比如“弄钱”，我们一个向导有学生就在弄钱小学读书，哈哈！当然大山里的人更理解它的内涵，因为当地人将大山间的谷地称为“弄”，这其实告诉我们当地的地理特点——群山交错、交通闭塞。
下面便是一弄！要是你，在这里能待几天？！！！
按计划，弄烦有两个我们的走访对象，不过刚下车，便听当地老师介绍，其中一个已经决定辍学不读，这让我们颇感惋惜，所以我们来到村里，直接前往班A家进行走访。
从外表看，这家的情况不错，石材结构的两间房屋，外面栓着一匹瘦马，地下室圈着一头母猪，来回走动几只鸡，经过交流，知道家里还有两头山羊。走进家门，迎接我们的是班A和他姐，她妈正吃早餐，一盆野菜加玉米糊糊（几乎闹出乌龙事件，差一点将她妈认成奶奶，好险！咻！！）
询问之下，得知家中虽谈不上富裕，但往常年景还能满足家庭需要、供养两小孩教育。但由于母亲阑尾炎手术和年初父亲路遇流氓，被打骨折。主要劳力不足，加之大量药费支出，使得不厚的家底，立刻陷入困境。家中布置简陋，值钱的就是一台洗衣机和铡草机了。询问完基本情况，照完材料用相片，便转战下一程——弄宜。
由于是第一个采访对象，工作有些仓促、粗糙，还忘了给学生礼品，只能半道的时候，“猫”同学折返补送。
我们团坐路旁，一个10岁模样小男孩头顶一筐有机肥，打身边走过，供父母种玉米施肥，脸黑黑，连鞋都没穿，头发，那更算了！估计从出生到现在，都没洗过多少次的样子。
等候的间隙，我们询问当地作物，其实多半是玉米，外加黄豆，这是主食，大部分人跟七百弄一样，大米对他们是奢侈品。玉米也不够吃，多数要买一些。
在星罗棋布般石头的间隙，大山人播散着生命的养料——玉米
所以，买粮食和化肥也就成了他们经常性的最大支出。聊着，“猫”已近跟前，便继续前行，登车，前往弄宜。回头仰望，美丽的金刚木留在身后，随风摇曳，在和煦的阳光下，耀着金光。
美丽而坚硬的金刚木——孕育坚韧和顽强
来到弄宜——一个七八户人家的小村落，下车，抬眼向山脚望去，不远的地方坐落一幢典型的瑶族茅草屋。在遍种玉米的斜坡上，走过两个“之”字，便来到茅草屋跟前。有了对比，让我们加深对贫穷的理解。这是一个完全称得上家徒四壁的小家庭，最大件的东西就是三张床，其中一张还是爷爷故世时留下的，估计年头不小。床上凌乱，屋内阴暗。脚下的地板透着光，空着可以陷进半只脚的缝隙。就这样一个家，还是父祖的恩泽，房梁结构也已历时半个世纪有余了。
这不是床板，而是踩在脚下的地板
家庭姓韦，一家三口，父亲孤儿出身，跟一个寡妇结婚得子，就是我们的走访对象——韦A。一家人都不会普通话，所以我们只能通过向导的翻译完成我们的调查走访。
小孩非常羞涩，很多问题只能大人代答，不过也困难重重，因为家长连小孩什么时候出生也不清楚，他们表示时间的坐标参照物都是农作物，比如种玉米的时候、收玉米的时候等等诸如此类。可以想象当地的生存状况和教育程度吧？
小孩很小，但父母年龄都已然不小。家里没有多少收入，也许靠的是多年前爸爸在矿区做工的盈余吧?不过，已经有两三年都在家里，没有收入来源，但支出不减反增，比如进村的石路都是村民分片包干，自己花钱出工铺出来的，唉！就两个人，不知道他们要经历过多少，才完成自家的任务？加上修房，换变电站，支出一笔笔，等于坐吃山空。好在家人尚康健，要不这一家立刻就会陷入绝境。
采集好资料和相片，三人在小屋前留影，留住这个时刻，记住这份震撼。
全体组员与典型瑶寨
用来煮玉米糊糊的鼎锅
时间已近中午，在当地向导的安排下，我们前往弄思，并在那就餐。我们屡次婉拒不成，便准备服从他们的安排，自己出餐费。可惜，他们的规格远超出我们的估计。
行近半途，看到一起交通事故，后来回想，总是觉得在山间行车，会有阴影的，怪不得我们每次出来都一定要买保险，要知道，在这种地方出意外，能活，那才是最大的意外，所以我们见证的是一次令人庆幸的意外。
大山深处：一场令人庆幸的交通意外
后来我们知道，这两小货车在倒车的过程中，刹车失灵，导致车体滑出路面。他的幸运在于，车体正对一棵粗壮大树，阻挡坠势，车主——一个小年轻也就捡回一条命，相信事后他一定觉得自己太运气了。要知道，随便换一个地方，他也许得粉身碎骨了。听后后脊梁骨一阵发凉。
一伙人将车体移开，拖回路面，我们得以继续前行，来到一幢大山里可称豪华别墅的两层小楼前，下车，步行到一个村庄。弄思到了。
这个村落是我们此行四个走访点中惟一的一个壮族村落，所以整体经济情况明显好于瑶寨。基本是砖房。走近村中，正赶巧我们走访家的兄长起新房。来到家中，感觉跟前面的家庭相比，条件就好得多了。起码该有的都有。还有一个属于自家的蓄水池。
要知道：很多地方一个弄才共用一两个蓄水池
而不像前面弄宜，最跟现代文明搭边估计就是一盏点电灯了。
按照程序，做完资料采集，便来到后院吃饭。如果换在平时，这也只能算丰盛罢了，但在此处——大山深处，便顿有奢侈之感了，按规定杀鸡的话，给一百，那我们每人给一百估计都不为过，唉！犟不过向导和主人的强拉硬拽、软磨硬泡，只得坐下吃饭，白白的大米饭像一颗颗珍珠，让我们难以下咽，太珍贵了。
边吃边聊下，知道陆A爸爸是教学点老师，也就理解了向导所说的昨天就安排好了的意思，原来是上下级关系。怀着忐忑，我们吃晚饭，到外面休息等候，跟陆A和邻居的一个漂亮小姑娘聊了起来，陆不太说话，小姑娘倒是纯真朴实、心直口快，满身满眼都透着灵气。她告诉我们，家里父亲过世，只有母亲在家。问她能不能吃到大米饭，说偶尔吃，多数都是弟弟吃，大米都是巴马的外婆家带来的，自己买不起，又是一个可怜的娃。问及其对玉米和大米的喜好，她的回答竟然是，宁愿吃玉米糊，不喜欢吃干饭。这是一个跟我们逻辑多不同的思维和习惯下的答案？！！ | 
发表于 2011-5-21 18:31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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